玉楼金阙

一个磕cp的号,恐龟虾恐一切舞到角色tag的rps人。约的图可以抱图自用(限壁纸头像),但不可以二传二改商用。

【鼠猫】永夜(五十五)

随着大门合上,展昭手中巨阙也铮然出鞘。

开封府公堂四周不知何时摆放了诸多白色蜡烛,被未知的力量,或无形之人依次点亮。公堂正中,摆放着展昭十分熟悉的狗头铡,可两边衙役却不再是他熟悉的人。

明明无处不在的烛光已经将公堂照得没有一处阴影,却照不清公堂两侧持水火棍的衙役。它们就像是影子本身,任何光线触碰到它们都会被吞噬,与黑暗融为一体。

公堂之上坐着的,也不再是包拯,而是展昭那如照影般的,另一个自己。

可如此诡异的场景并没有让展昭后退半分,他平静地扫过戒石坊上“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字,最终目光停在公堂上的“展昭”身上,声音淡若平湖,却不失威压:“此乃为民请命,为民申冤之地,你只是借调开封府的御前护卫,没有资格代替包大人坐在那里。”

“展昭”也同样注视着堂下的自己,似乎不明白,在这样的处境下,展昭为什么还有闲心与他争辩这个。但他还是对展昭道:“在百姓眼中,只要能为他们做主,青天是谁并不重要。同样,只要能让他们过得好,天子是谁也不重要。”

“难道你除了开封府的大堂,还想去坐天子的明堂吗?”展昭道:“这可不是展昭会有的欲望。”

堂上的“展昭”却笑了:“展昭也好,天子也罢,都只是一张皮而已。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在意那张皮下是什么。比如现在,我披上了你的皮,便没有人会深究这张皮下究竟是谁。而长出了半幅兽皮的你,也会因此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孽。”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黑白也不是你可以颠倒的。”展昭举起巨阙:“既然今日狭路相逢,我便剥了你这张人皮,让被你迷惑的世人看看,谁才是妖孽。”

展昭话音刚落,伴随着“展昭”一声轻蔑的嘲笑,影子一般的衙役便持着手中水火棍向展昭围来,而“展昭”则气定神闲地坐在公堂上,悠悠道:“长夜降临,百鬼夜行。妖孽不除,人间难安。今日既将这为祸人间的妖孽引到此处,就没有让他从狗头铡下逃走的道理。诸位助我擒住这妖孽,给这几日因他而枉死之人一个交代,将来自有诸位的封赏。”

展昭听了这话只觉好笑,不作迟疑,挥剑就向前方劈去。

巨阙劈入影子衙役的身体,仿佛劈入了水中,不能斩断,却让剑势稍缓,减慢了展昭向前的速度。好在展昭剑法绝伦,哪怕身体身体虚弱不适,又面对这般非人似鬼的对手,可调动所有精力奋力一战时,亦有往昔日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雷霆剑势。

所以不多时,展昭便穿过了影子衙役组成的防线,来到“展昭”面前。

可“展昭”对此毫不吃惊,似乎料定展昭定然要问开封府诸人去向,不会立刻杀他,望着指着他脖颈的剑锋笑道:“连那些东西都没能挡住你,你竟还觉得你是个人类,而不是妖怪吗?别自己骗自己了,想想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只要你活在世上一天,每个见过你的人都会死去,就像永夜降临前的枉死之人一般,区别只是如今你的血液再也不能让他们复活了。”

展昭闻言心下一惊,但也知道此时一定不能分心,强稳心神逼问道:“少废话,告诉我开封府原本的人都去哪了?”

巨阙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可“展昭”眼角眉稍却依然带着玩味的笑意。他抚摸着巨阙剑上古老的花纹,低声道:“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开封府原本的人,都在府里啊。若不信,你只管回头看看。”

展昭闻言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将手中剑更进了一分。

“展昭”这次终于露出了一种无奈有好笑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前夜的经历,不禁叹了口气:“你和白玉堂,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猜你和和白玉堂一样,想先杀了我再去处理身后的事,防止我在背后偷袭你。可经过昨夜,你还觉得我能被杀死吗?”

“我不信世上有杀不死的活物,现在不能杀你,只是我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展昭没有犹豫,一剑洞穿了“展昭”喉管。

与昨日一样,“展昭”仰面倒在了座椅上,相貌也发生了变化,又变成了那张展昭熟悉却难以想起是谁的脸。

知道被“杀死”的另一个自己要间隔一段时间才能重新站起来,所以他会有一点点反应时间,只要集中精力,便不会如前夜的白玉堂般被打个措手不及,陷入被动。

展昭没有拔除巨阙,只是略微转头。

可哪怕他已经对回头所见之物做了充足的准备,看到时却还是浑身血液凝固,连巨阙都险些脱了手。

开封府的衙役们,包括四大校尉,此时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公堂下,浸在血泊之中。水火棍散落在他们身侧,倒地的身体还保持着死去前一刻的战斗姿势,身上无一例外都带着巨阙留下的致命伤痕。

他们刚刚死去,身上还残留着生前的热量。而杀死他们的,正是刚才持剑闯过他们组成的屏障,去到公堂之上的展昭。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哪怕清楚地看到刚才被自己杀死的是诡异黑影,哪怕知道这里方方面面都透着反常。可看着那些身上带着他留下的剑伤的,如此熟悉又如此牵挂的面孔时,展昭还是不可控制地浑身颤抖。

“你看,你还说你不是妖孽。”身后冰冷的声音悠悠响起:“这些人信任你依赖你,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生命来支持你。可最终,他们都还是死在你剑下了。开封府的每个人对你来说都亲如家人,现在你连家人都杀。”

展昭说不出一句话来,剧烈的悲痛与震颤过后,他仿佛被摄去了魂魄般立在原地,连巨阙被身后人夺去都毫无反应。

“原来灵魂力量的缺失,对你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你平白得了神的馈赠,现在竟连这最简单的迷障就能将你困住。”已经换了容貌的“展昭”凑到展昭耳边轻笑:“这些天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与从前相比不太对劲儿吗?比如做事比往日冲动了不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可这些不足以让你落到如此境地,你呀,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展昭”话音未落,一道惊雷立时在空中炸开,没有任何预兆地,倾盆大雨瞬间笼罩了人间。公堂中的白烛依次熄灭,只余公堂正中的狗头铡前一盏,照着方寸之地。

“展昭”看着外面遮天雨幕,眼中渐渐浮现出恐惧与兴奋交织的情绪,低声道:“祂,来了。”

开封府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仿佛它从未关上。而大门正中,一个人形影子站在那里。祂的神形隐藏在黑暗与雨幕中,可那铺天盖地的威压却让所有活物直不起身子——除了如雕像般立在公堂上,与祂正面相对的展昭。

满地的尸体又重新变回了影子,纷纷从满是鲜血的地上爬起来,匍匐在地,与变了模样的“展昭”对着雨中影子长拜。

与此同时,一只小黑猫从正大光明牌匾下跳了下来,落在展昭肩上,将指甲嵌入展昭肩头的肉里。它金色的猫眼中满是恐惧,却固执地抵御着这无法抗拒的威压对它精神的吞噬,用尽一切力量,想要唤醒失神的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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