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金阙

一个磕cp的号,恐龟虾恐一切舞到角色tag的rps人。约的图可以抱图自用(限壁纸头像),但不可以二传二改商用。

【鼠猫】永夜(五十六)

许是因为这玉盒上的机关本就是白玉堂本人所设置,哪怕失去了记忆,他身体的本能也让机关的破解速度比预计快了一倍。

如展昭和白玉堂所料,玉盒中放着一封信,是完整且理智尚存的白玉堂,留给展昭的信。

只是此时展昭出去寻找他养的小黑猫白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白玉堂怕耽误事,且这封信又是出于他之手,他看了也不算偷窥展昭隐私。所以白玉堂心安理得地,打开信读了起来。

信上说的很多事他们现在已经从别的地方知晓,比如现在的白玉堂与曾经的白玉堂虽有不同,但也并非两个人。信的行文粗犷,似乎是在情急之下仓促写就,没有丝毫润色,更别提文笔隽永。可字里行间所流露的遗憾与愧疚,足以让人动容,也让现在的白玉堂心生不安。因为信上虽没有明说刨心分魂之后,被一分为二的灵魂永无修复的可能,但以他本人的性格,若不是连千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断不会说出如此绝望的话语。

而将白玉堂惊得直接从座椅上站起的,却是信的最后一段——嘱咐展昭不要对除了少年白玉堂之外的任何人提起曾经完整的白玉堂,更不要去寻找他的另外一半魂魄,否则必然损耗展昭的生命,破坏世间因果,甚至让太阳再也无法升起。

可自从他与展昭在生之岛相遇以来,展昭从未停止过对完整白玉堂的思念,在得知刨心分魂之事后,更是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如何让他灵魂复原。

而且……昨日与白锦堂的详谈中,展昭明确对白锦堂说出了白玉堂刨心分魂,一分为二的经历。

惊雷在天空中响起,大雨倾盆而下,白玉堂看着外面的雨幕,顿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预感。

白玉堂立即披上外袍,配好宝刀,想要去外面寻找展昭。

可当他冒雨踏出院门时,又一道闪电伴着雷声劈下,而在闪电骤然照亮的地方,白玉堂竟在雨幕中隐约看到了一座冲天高塔,无声地矗立在不远处。恍若浮屠,又似金身。

而白玉堂十分确定,他们所住的方圆百里,甚至整个汴京,都不曾有过这样高塔,他也不曾在任何地方,见过这般形状的建筑。

可不知为何,在看到高塔的瞬间,死亡的阴影便如同一张无法逃脱的大网,将白玉堂生生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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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爪子嵌入皮肉的痛觉让展昭瞬间清醒了过来,当看到满地跪倒的黑影与换了面貌的另一个自己时,当即明白刚才自己是着了道。

看展昭的眼睛恢复清明,白白松了口气,喵喵叫着让展昭去看门口的影子。

展昭顺着白白的视线望去,不止看到了停在正门一动不动的黑影,还透过雨幕,隐约看到了一座巍峨高塔立在不远处,而展昭在汴京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高塔。

可那仅仅是不曾在汴京见过,展昭的记忆深处,那深埋的恐惧随着电闪雷鸣照亮高塔的全貌,又一次如利刃般直插展昭脑海。失去爱人与全身碎裂的剧痛,在这一刻又重新被唤醒。失去了一部分灵魂之力的展昭,无力抵御这样的冲击,如一片落叶般跪倒在地。

“冲……霄……楼……”展昭的声音嘶哑而衰弱,将脸埋入掌心,试图从这些惨烈的记忆中挣脱,可所有的努力都在他又一次看到雨中冲霄楼残影时瓦解。

他不知道远在襄阳的冲霄楼为何会在刹那之间出现在汴京,可这座楼所带来的死亡与血腥的气息,足以证明这座楼的真实存在的。就像他与白玉堂无法逃离的魔咒,反复提醒这他们,哪怕拼尽一切,也逃不出他们既定的命运。

白白虽也为那座突然出现的高塔感到疑惑,可他并不知晓这座楼对展昭的影响,看展昭如此,只以为是魔障未除,拼命抓着展昭的后背与肩头,试图用同样的方式再次将展昭唤醒。可很快,随着那令人窒息的威压越来越近,它失去了所有力量与意识,磕出一口血,从展昭身上跌落下来,晕了过去。

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公堂中响起,门外的影子竟然一步步向公堂内走来。雨水穿透祂的身体又落到地上,祂没有实体,万物都难以沾他分毫,可他却有改变规则力量,能触碰所有实物,并在上面留下祂的痕迹——两行银白的鳞片。

祂每踏足一个地方,银白鳞片便在祂身后铺展,又随着祂的远离而消退,仿佛在青砖上穿行的银龙,又像是为神明用白银铺就的银毯。

展昭也听到了脚步声,感受到门外的影子正在向他走来。可他的理智被冲霄楼异象所伤,看着被另一个自己夺去后,又因影子的到来弃于他脚边的巨阙,竟然连握住剑柄都难以做到。

往事纷至沓来,在展昭脑海中切割搅动,展昭拼尽全力对抗着着非人的痛楚与哀恸,竟然真的在影子经过狗头铡时,靠自己的力量捡起了地上的巨阙。

这柄与他相伴十余年的上古名剑握入手中时,一种久违的心安浮上展昭心头。仿佛这样,他便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无论来的是谁,他都尚有一战之力。

可当影子来到展昭面前时,展昭却看到了那双缀着银流苏的靴子。它踩在银色鳞片之上,在黑暗中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与它的主人一样没有实体。可展昭见过这双靴子,这是白玉堂的靴子。

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却惨白透明得仿佛犹如亡魂的手触上展昭的脖颈,隔着衣物摸道铃铛之后,发出了一声满意的笑,捏住展昭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终于,展昭看清了来人,或者说……影子。

这是与他结发,为他分魂的爱人,白玉堂。可现在,那张展昭万分眷恋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展昭熟悉的神情。

哪怕只是惨白的影子,白玉堂的模样依旧俊美至极,凌厉逼人,可他现在看着展昭,如同看一直垂死挣扎的蝼蚁,带着漠然的残忍。

看着白玉堂那双赤红却没有半分温度与情感的眸子,展昭现在虽不知白玉堂这一半魂魄是何种状态,但定然不再是他所熟悉的知己与结发人。

展昭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他的声带像是被切断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那十分熟悉的痛处也再一次在他周身肆虐。

白玉堂在折磨他。在刨心分魂之前,每每他试图唤回白玉堂的记忆,都会迎来这样的折磨。

许是这样的事经历得太多,他已经习惯了,也可能是白玉堂这一半被污染的魂魄此时的状态更加让他心痛。渐渐地,展昭竟忽略了身上的痛苦,用尽全力扑到白玉堂身上。

可人怎么可能抓住魂?就算白玉堂可以触碰他,他也依然抓不到白玉堂。

展昭扑空后,从台阶上滚了下来,跌落到匍匐跪拜的黑色的影子堆中。他奋力想撑起身体,向白玉堂爬去。可黑暗从四面席卷而来,彻底将他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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