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金阙

一个磕cp的号,恐龟虾恐一切舞到角色tag的rps人。约的图可以抱图自用(限壁纸头像),但不可以二传二改商用。

【鼠猫】永夜(五十七)

本章特别鸣谢我的灵感缪斯们——@波洛家的大尉 的 ,@绒绒汤圆 的点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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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将人间浇透,乌云与雨幕吞噬了所剩不多的光明,整个世界逐渐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唯有汴河之上,一盏琉璃灯挂在一叶孤舟上,仿佛黑幕上的光点,只能照亮脚下方寸,再多便与无边的黑暗融一体。

因为倾盆的暴雨,汴河水已经快要涨到岸上,水势也足以掀翻一艘画舫。可那一叶看似马上就会被流水冲散的小舟,竟然稳当地停在河面,宛若停于静水之中。

在水声与雨声相合之下,隐约有缥缈而悲怆的歌声从舟中传来,依稀是那往返汴河的摆渡人常唱的:“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歌声犹如浪潮般一浪跟着一浪,却又在某一个瞬间戛然而止。

黑暗如漆的汴河边,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二盏琉璃灯,无论形制大小光亮,都与船上那盏一般无二,仿佛一体双生。

岸边持灯的是一个相貌极其俊美,看起来不超十五岁的少年,眼神也是少年般的清澈,透着对世界的好奇。

少年透过闪烁的灯光,望着满身苍老与死气的摆渡人,眨了眨眼睛,似乎想问些什么。

可摆渡人却无声地摇了摇头,似乎还没有听少年所问,便已经拒绝了他。

摆渡人摘下船上的琉璃灯,隔着河水扔到少年手中。黑暗顿时涌上了木舟,将船与人都淹没。

岸上的少年似是急了,踏着湍急的河水,一路小跑来到木舟前,却只能看到一条墨黑的蛇尾,消失在了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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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做了很多梦,有岁月静好的美梦,也有撕心裂肺的噩梦。往事以一种极其怪诞的方式,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一便便走过,包括那些随着他来到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便被未知力量抹去的记忆。可展昭虽能看清所有画面,却因为画面与事件的扭曲与堆叠,辨不了前因,亦看不清后果。

所有画面的终点,所有梦境的尽头,都盘踞着一只白角赤瞳的银龙,仿佛天边绵延的山脉。可展昭每每注视祂时,胸中难言的悲伤都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光怪陆离的声音散去,展昭依稀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声音十分熟悉,却一时间难以想到是谁。

那声音说:“他本该有机会逃走的,可他逃跑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他以为那个人是救星,却不知道,那人只是把他当作台阶,虽不想害他,但也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虽然眼皮称重得像是坠了铅块,但展昭本能地感觉这个声音说的“他”就是指自己。可这声音说的是什么呢?什么逃走?什么台阶?他又遇到了谁?

这声音似在与某个人对话,只是对方并不想搭理他,声音只能自顾自地说着:“他既然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机会与力量,与我们所有人一样无法逃脱这名为命运的千年囚笼,你就应当把他送上祭台,让他彻底成为我们的同伴,为何还将他留在这里?难道……你舍不得?”

声音对面的人照旧不答,可说话的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笑了起来,哪怕展昭睁不开眼,也能想象出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哈哈哈哈哈……怪我怪我,我忘了,神的使命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就算完成了进化,终究也只是个半魂,你的身体和另一半魂魄尚且没有拿回来,只是个残次品而已,我能指望你做什么呢……嘶。”

伴随着一声痛呼,肉体摔落在地的声音传来,当声音再次响起时,明显比刚才远了很多:“哈,下手真狠。想不到,哪怕你变成了这副模样,脾气还是这么不好。我可……嘶……我可真为你的小猫咪担心啊。”

随着独白一声声入耳,展昭的神智也渐渐恢复,他想起了他被黑暗包裹前的一切,意识到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拼命对抗着身体的疲惫与痛处,奋力撕开了眼睛。

霎时白光如般切入展昭的眼睛,刺得他生疼,可他却害怕眼睛闭上后便无法再睁开,不愿闭上双眼来躲避强光,以人的意志对抗着身体的本能,竟然真的逐渐适应了白光,看清了周围。

他似乎是在一座不知有几层的高塔中央,刺目的白光是从塔顶垂直射下来,刚好将他的身躯笼罩。而他身侧环绕着他已经见过多次的,那柔软滑腻透明,似藤蔓又似水生物触须的东西。这些触须活物一般缓缓蠕动着,上面白色海上花不断绽放,又须臾间凋零。而他正是被这些触须缚住四肢,吊在高塔中央。

附近栏杆处的人看到展昭被束缚的身体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扫过他赤裸的身躯上每一处肌肤,评价道:“当真是完美无缺的祭品,不怪你如此……”

说话的人话音未落,喉咙便被生生扼住,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展昭这才看清,刚才一直喋喋不休的人,正是数次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形玄冥。而玄冥身后,有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影子。那影子如烟般没有实体,却依稀可见其相貌华美绝尘,赤红的双眼漠然冰冷得让人心生寒意,犹世人供奉的修罗神相。

此时此刻,白影的手正扼住了玄冥的喉咙,直到玄冥闭上眼睛,不再看展昭,他才将其放开。

这副形态的玄冥似乎与会化作大鸟的玄冥不同,他有着诸多人类身体的限制,被白玉堂放开后,会像人一样不断咳嗽,大口呼吸。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来,玄冥抬头看着白玉堂,眼神讽刺而无奈。祂叹了一声后又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就算变成了这副模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认得护食。既然如此,我不在这碍你的眼了,好好和小猫咪话别吧。最迟明日,你和他可就永生永世,千年万年,再也无法再相见了。”

只剩一半魂魄的白玉堂皱起了眉,似乎没有听懂玄冥在说什么。

玄冥却没有解释的打算,如看了一出好戏的看客一般,拍着手离开了这里。

等到玄冥走后,白玉堂转过头,看向被触须缠绕的展昭。

“玉堂……”展昭尝试着去呼唤白玉堂,可这两个字呼出之时,便像是刀片在展昭喉咙里划了两刀,疼得他在也说不出任何话,同时血丝也顺着嘴角,滴落在他的锁骨之上。

白玉堂踩上栏杆,魂体轻盈得可以在触须上行走,犹如走在平地。很快,他便沿着触须来到展昭面前,在展昭右上方的一根触须上坐下,无声地看着展昭。

“玉堂……你到底……到底怎么了……”结合开封府内的遭遇,以及刚才玄冥的话,展昭有种预感,这可能是他最后抓住白玉堂半魂的机会,所以哪怕每吐出一个字都要忍受着非人的痛苦,他也必须要说话。

可白玉堂没有回答展昭,而是伸出手,拨了拨展昭颈上的铃铛。

展昭注视着白玉堂,感受着滑腻的触须与白玉堂如冰一般的魂体手指在他身上游走,不适感与痛苦也愈发强烈。

可白玉堂的手指拨了铃铛,划过锁骨,最终却在展昭跳动的心脏位置停了下来,不停在那里划着圈。

展昭不懂白玉堂的意思,正欲开口询问,却看到白玉堂抬起眼,与他四目相对。

白玉堂那双赤红的眼中不再是太上忘情的神明般冰冷的漠然,而是燃上了一层怒意。威压顿时侵入展昭脑海,让他头疼欲裂,同时缠绕他的触须也有所感,在展昭脖颈,四肢与腰上逐渐收缩,似要将他活活勒死。

“你心里……”一直沉默的白玉堂终于开了口,像是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般生涩:“你心里有个人,你担心他……思念他……我不高兴,你不该让我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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