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金阙

一个磕cp的号,恐龟虾恐一切舞到角色tag的rps人。约的图可以抱图自用(限壁纸头像),但不可以二传二改商用。

【鼠猫】蚍蜉(四)

房间恢复了寂静,除了狼藉的陈设和遍布四处的刀痕剑痕,以及此时此刻躺在血泊中的展昭,好像这个夜晚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刚刚,当白玉堂以为展昭会和从前他处决的每个人一样,被那四根晶莹而嗜血的触须吞噬得只剩下白骨时,触须竟然缓缓从展昭身上退去,彻底消失在了这间卧房中。

白玉堂回想起触须离开前,展昭拼尽全力所说的话,他似乎在寻找他的爱人,可他忘了他爱人的模样与姓名,所以他才会像疯了一样对抗着死亡的吞噬,直至触须退却。

听了这样荒诞的话,白玉堂竟然每有半句嘲讽,反而有一直莫名的悲哀在心底蔓延。

并且看着浑身是血,墨发散乱,气若游丝的展昭,他竟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将这个清瘦单薄的身体拥入怀中,为他包扎伤口,轻唤他的名字。

可是这个人,他叫什么呢?

白玉堂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再次提起了刀。

他必须在天亮前杀了这个人,不属于这里的人若在其到来的第三日还没有被处决,将会引发极其可怕的后果。

白玉堂不知道那后果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这些人。自他有记忆开始,便一直做着这样的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自问是个离经叛道且玩世不恭之人,但是不知为何,在今日之前,他一直守着这不知是何人告诉他的规矩,从未怀疑过,更没有违抗过。

当白玉堂再次用刀尖抵住展昭咽喉时,刀尖竟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白玉堂咬了咬牙,准备刺穿展昭喉咙。可刚才还昏迷不醒的展昭,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展昭强忍剧痛灵巧地侧滚避开刀锋,白玉堂的刀便因为惯性刺入了地面。

“咳……白兄,今日恐怕不是展某的死期。”展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捡起地上的巨阙,竟然是要以这副身体应战。

奇怪的是,白玉堂的刀并没有立刻斩过来。他立在原地,歪头略带审视地看着展昭:“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汴京少有不认识展昭的人,更何况面前这位修罗般的人物是自己来开封府寻的他,如何会不知他的姓名?可展昭还是不失礼节地答道:“展昭。”

白玉堂嘴角却勾起一个戏谑的幅度:“还是猫儿更适合做你的名字。”

展昭着实是让白玉堂这令人琢磨不透的思路噎了一下,但看白玉堂眼中已经没有了杀意,他也不愿在一个称呼上与他纠缠。以他现在的状况要抓白玉堂是不可能了,只能对白玉堂道:“看天色,开封府巡夜的衙役很快便会巡到此处,白兄武艺高强,又通法术,不知有没有信心同时对付数十个人呢?不如今日你我二人暂且休战,你与我的恩怨日后再作分明。”

白玉堂桃花眼微眯,轻蔑地看着强撑的展昭:“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子时还不睡觉,你看到的就不是白天的景象。现在,已经是寅时三刻了。”

“什么?”展昭没懂白玉堂的意思。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是巡夜的衙役到了。

按理说巡夜的衙役并不会进入展昭的院子,见识过白玉堂能为的展昭也不愿将开封府的衙役引进来送死,只能以言语威胁:“白兄不是汴京人,可能不知道开封府的衙役个个是绝顶高手,每个人只输展某三成。”

“你这猫儿看着正经,没想到也会骗人。”可没听过展昭名字的白玉堂,此时的表现却不像个不熟悉汴京的外乡人。玩味地看了展昭一眼,往墙面射出一粒莹白的石子。

这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衙役,可他们并未如展昭记忆中那般先在外面扣响院门询问展昭的情况,而是直接破门而入。

眼见谎言被白玉堂看破,展昭深吸一口气,点了自己几处大穴,让伤口的痛楚变钝。而后提剑起身,准备挡在白玉堂与衙役之间,不让白玉堂伤及无辜者性命。

白玉堂也不再留情,刀柄一转,便向展昭攻来。

刚刚遭受重创的展昭自然不是白玉堂的对手,哪怕凭着精湛的剑术接了白玉堂五招,在第六招时,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被挑飞了巨阙。

展昭被震荡的内力激得气血上涌,强忍着咽下一口血,便想寻找空隙去捡起巨阙。

可白玉堂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一掌拍到他胸膛上,生生将他那口污血逼了出来。

这一下让展昭彻底卸了气力,浑身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不料白玉堂欺身上前,一把揽住这住展昭的腰,将人捞入怀中。

这样肢体的接触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心中某个熟悉而隐秘的地方同时微微一颤,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不合时宜的情愫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白玉堂的拥抱并不旖旎,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禁锢,像是优雅的狮子捕获了猎物,却并不急于吃掉,要将猎物玩弄至精疲力尽,再轻轻咬断他的喉管。

“猫儿,我让你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说着,白玉堂捏住展昭下巴,强行将他的头掰过来,让他看向窗外。

只一眼,展昭便明白了为什么衙役会不敲门便进入他的院子,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与白玉堂在屋内缠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衙役进来加入战局。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展昭记忆中的兄弟。或者说,不全是……

窗外,整齐地站在院子中的人,穿着开封府衙役的服饰,衣服中却只有腐肉枯骨。

那是一具具还没完全腐烂的尸体,有几张还没有被蛆虫啃噬殆尽的脸庞上,带着展昭熟悉的五官,可已经没了往日鲜活的表情。那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好像在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又好像什么都看不见。

刹那间,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展昭脑海,他仿佛看见了这些人是如何死去,如何腐烂,又是如何重获“生命”的。

记忆中,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带着药穿行于死尸与活人之间,拼尽全力想挽救每一个人。却也只能看着眼前的生命寸寸凋零,变成他再也认不出的模样。最终,他看见自己拔出巨阙,一个个斩下那些头颅,“杀死”那些重新站起的……尸体。

怀抱着浑身颤抖的展昭,白玉堂的声音却低沉而平静:“你瞧,这不是你的世界,你不该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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