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金阙

一个磕cp的号,恐龟虾恐一切舞到角色tag的rps人。约的图可以抱图自用(限壁纸头像),但不可以二传二改商用。

【鼠猫】蚍蜉(三)

随着明月升至中空,刀中的龙吟愈发狂暴,像是被缚在深渊的巨龙受到了某种感召,急于挣脱束缚。

挂在墙上的巨阙受到刀鸣的影响,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仿佛沉睡的剑灵被唤醒,遥遥呼应着虚空中的召唤。

望着这奇异的一幕,展昭却并不慌张。他早听说上古神器皆有灵,是故名器认主,颇具人性,若无缘人用之,必有杀身之患。只是在今日之前,展昭一直无缘得见。

展昭伸出手,想要抚摸宝刀使其平静,可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刀柄时,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看来你不太喜欢我。”展昭无奈地笑道。

巨阙感觉到主人有危险,剑鸣更为急躁剧烈。

展昭似与巨阙心意相通,冲巨阙摇了摇头:“没事,它不愿杀我,我能感觉到。”

不料展昭话音刚落,便听得屋顶一声嗤笑:“猫儿竟这么神,还能知道刀灵想不想杀你。那就你的感觉而言,你觉得我想不想杀你呢?”

猫儿?这轻佻的称呼却并未让展昭愤怒,反而莫名被触动了心绪,一股酸涩从心底涌到了嗓子眼。

这突如其来又不知所谓的情绪短暂地淹没了展昭的神智,等他再回过神时,白日见到的那名自称白玉堂的人已经出现站在了他床前,饶有兴致地俯视着他。

意识到自己此刻只着中衣,披头散发,展昭有些不自在,起身将衣服披上,看着白玉堂:“没想到你居然会自投罗网。”

白玉堂闻言却笑了,缓步走到不断鸣叫的宝刀旁边:“你为何觉得,这地方对我来说会是罗网?”

想到之前白玉堂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展昭心里也有些没底。但如今汴京日日都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去,早一日破案便可以挽救数十条生命,展昭也顾不得许多,不动声色地移动到巨阙面前。

白玉堂没有再理会展昭,朝着宝刀伸出手,握住了刀柄。

宝刀并没有像排斥展昭那般排斥白玉堂,反而随着白玉堂的触碰,它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龙吟渐息,光芒也渐暗,如一只乖巧的宠物般依偎在白玉堂手中。

“这是你的刀?”展昭的洞察力何其敏锐,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窍,让他更加确定这个白玉堂一定与汴京的怪事有关。

这样想着,展昭不再犹豫,轻扣巨阙吞口,眨眼间就将宝剑弹出剑鞘,握在手中直指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慌,挥刀便挡。

刀与剑的力量冲撞的间隙,白玉堂看着展昭那张比今晚的月色还要皎洁的脸,心念一动,刀上却杀气四溢:“呦,一只不自量力的小猫。”

展昭手上也没留情面,剑尖横扫,招招攻向白玉堂命门,冷笑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白兄。”

两个人的内力招式相差无几,彼此之间又有种奇怪的熟悉,于是缠斗在一起时竟然又如同白天一般难舍难分。

在又一刀斩空,于展昭的书案上又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后,白玉堂失去了耐心,语气也从一贯的慵懒变得森寒:“罢了,反正我今日来就是杀你的。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

展昭本能地感觉不妙,但已经来不急了。他的身后竟然凭空腾起四条手腕粗细的透明触须,迅速绕上他的四肢,然后以人力所不能抗衡的力量将展昭两手分开缚在墙上。

“你是人是鬼?”一连串的怪事已经让展昭心里渐渐接受了这些极端离奇画面,并且在此基础上仍然能快速思考:“你说你此行是为了杀我,可我与你无冤无仇。”

白玉堂走到展昭面前,再度凑近在他颈侧嗅了嗅:“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发现,你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你必须死。”

展昭看着白玉堂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睛,并没有纠结于他那奇怪的逻辑,而是平静地问:“这里,是哪里?”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看来你不止身手像猫,洞察力也像猫,我叫你猫儿真是叫对了。”白玉堂将刀尖从展昭锁骨划至喉结,在喉结下方刺破了一个朱砂般的血点。

展昭垂下眼睫:“其实并没有。只是觉得,自从我回到汴京,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就像一场噩梦。”

“那就把它当成一场噩梦。”白玉堂手腕缓缓用力,只要他再进一点点,就足以结束展昭的生命。可不知为何,他望着展昭,竟然犹豫了。他不知自己因何犹豫,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不舍与眷恋。

他不想杀眼前的人,尽管他知道这个人必死无疑。

也就在这一瞬间,在死亡的逼迫下,展昭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求生的本能,竟然以人类之躯生生挣脱了这不该存在于人世之物的束缚,如一只被逼入穷巷的困兽一般,朝着白玉堂扑去。

展昭扑倒了白玉堂,转瞬却又被白玉堂压下。因为那原本透明的触须上突然长出了鲜红的倒刺,生生扎入展昭的身体,疯狂地汲取着展昭的血液。

剧痛让展昭险些失去意识,可心中那股不知所起的悲痛与执着也愈发强烈。他奋力挣扎着,去够就在他手边却无法握住的巨阙剑。

以他和白玉堂现在的姿势和距离,只要他拿到剑,就可以刺入白玉堂的左肩,将他钉在墙上。

白玉堂显然注意到了展昭的企图,一把将巨阙拍远:“我本想给你一个没有痛苦的死法,你却不领情。那你就做这些恶心玩意儿的养料吧,反正……它们总是要吃人的。”

触须上的倒刺随着展昭的挣扎刺得更深了,吸取血液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展昭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开始发冷,可他还是固执地想要挣开束缚。

意识朦胧间,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出现在展昭眼前。

那是晴空下的汴河,熙熙攘攘的人们从他身边走过,而人群的尽头是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展昭知道他在笑。他向展昭伸出手,用温柔的话语说着责怪的话:“来得这么晚,太阳都快落山了。”

“不……我还不能死……”展昭嘴角渗出鲜血,挣扎得却越来越无力。

看着展昭这凄惨的模样,白玉堂的心口蓦地一阵绞痛。他鬼使神差地抱住展昭,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话语不受他控制地脱口而出:“别怕,别怕。猫儿,再忍耐一会儿,很快就不痛了。我这就帮你,把这些东西赶走。”

说着,白玉堂竟然真的伸手去拔展昭身上的触须。可这些由他召来的东西,此时却已经离开了它的控制。如同饥肠辘辘的野兽,贪婪地吞噬着猎物。

而展昭也已经失去了意识,坠入了梦境之中。

梦中他身处九层高楼之下,高楼上箭矢如雨般落下。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个被鲜血染透的人影。

那人影摔在地上,身体已被弩箭击碎,肉块散落在展昭周围,温热的血液浇在展昭身上,犹如爱人的拥抱。

展昭跪倒在地,一时间竟然痛到连泪都流不出来。

那阵钻心蚀骨之痛生生将展昭唤醒,他奋力睁开眼,却也只能看见面前模糊的脸庞。

“帮帮我,我还不能……不能死……”展昭握住白玉堂的手,说着恳求的话,声音却是那么决绝。

“你为什么不能死?”白玉堂强忍着心痛问。在这里这么多年,送走了这么多人,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异的感觉。也未见过,求生的欲望如此强烈的人。

“我要找到一个人,把他……把他带回去。可我忘了他的模样,也忘了他的名字……我没找到他,我还不能死。他是……他是……他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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