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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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蚍蜉(五十二)

展昭醒来时只觉四肢有千斤重,不能移动分毫。几番挣扎之下,他也只能微微转动脖颈,只是这一动便有银铃清脆的声响入耳。

银铃铛被藏在衣物中时断不会发出这样的响声,加上感知渐渐恢复,展昭的后背清晰地感受到了铁板冰冷的触感,顿时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还没等展昭的意识全部恢复,他便听到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铁链滑动声,随之而来的是他整个人被浸入冰冷的水中。

展昭武功高强,轻功更是卓绝,却有一个水性极差的弱点。身体无恙时他尚且不能在水下待太久,更何况是如今这样。

所以展昭结结实实地被呛了好几口,再被拉起来时人虽然清醒了,却蜷缩着身体,止不住地咳嗽。直到咳得胸口与喉咙疼得像是被火烧过般,身体也没有了一丝力气,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倒在铁板上痛苦地喘息着。

这时展昭才发现,他刚才的感觉没有错,他此时是被关在了一个半人高,只堪堪够他坐起来的笼子里。笼子悬挂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池子上方,池塘中时有大型鱼类游过所泛起的涟漪。他的四肢都被铁链栓住,只能做一些小范围的移动。而更糟糕的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除了一头披散的及腰的长发,没有任何遮蔽之物。

在这样的地方被人扒光,还被锁在笼子里,就算是展昭这样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人都短暂地停止了思考。但很快展昭就恢复了镇定,挣扎着坐起来,让身体靠在笼子一侧,这样让他在遭遇突发状况时可以有一些反应时间。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与处境来看,若真有事发生,恐怕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最终结局。可展昭不喜欢任人宰割的感觉,也不会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坐以待毙。

展昭想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大庆殿下的神庙,奇怪的梦境,突然缠住他的蛇尾,被玄冥暗算的白玉堂。

白玉堂!最后有关白玉堂的画面让展昭不由一个激灵,发尾的水滴也随之落到了铁板上,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展昭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想要开口呼唤白玉堂,看他是否会在附近,却发现他的嘴已经被一块布条封上了,开口只能发出一声略有些可怜的呜咽或是咳嗽。其实刚才在呛水的时候他便该发现布条,只是那时他意识混沌,又被水呛得痛苦万分,一时竟然忽略了口中的不适。

展昭抬手想取下布条,还好他的四肢虽然被铁链锁住,但好歹还是给了他一些活动的空间。

这布条似乎与白玉堂给他系上的铃铛类似,材质特殊,靠他自己根本拿不下来,而这两样东西,都同样带着浓重的侮辱奴役意味。熟悉的屈辱感又一次不可控制地攀上了展昭的心,虽然面前没有镜子,但他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样子与当年他被狄将军借调边关,潜入西夏军营调查敌情时,在敌营看到的被关在笼子里供西夏将士玩乐的奴隶一模一样。

当年展昭烧毁粮草时顺便放走了那些可怜的少年与少女,如今他身处这样的境地,白玉堂又生死不明,怕是再难有人能够救他。

展昭闭上了眼,不让自己再想这些。等到心绪稍微稳定,他才又睁开了眼,开始观察四周环境。

可刚一回头,展昭就看到了对他来说冲击力不小的画面。

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挂着一个同样尺寸的铁笼。它比展昭所处的位置低一些,所以展昭能轻易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同样关着一个人,身上也没有任何衣物,可笼子里只有他的上半身。像是被腰斩的囚犯,腰上破开一个现在还在渗血的洞,肠子全滑了出来,泡在腥臭的血水里,下半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竟然还活着,见展昭在看他,对着展昭挤出一个幸灾乐祸又恶毒的笑。

展昭认出了他,他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不久前也遭遇了离奇死亡,喝了展昭的血又重新复活。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很快,展昭就发现湖面上吊着的笼子不止两个。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上的铁链密密麻麻,每条铁链下都吊着一个笼子,高高低低鳞次栉比,里面无一例外都关着一个没有了下半身的人。这些人都还活着,他们尖叫呻吟祈求咒骂哭泣,声音却又轻如蚊呐,被流水的声音所覆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这些声音在幽暗的溶洞里阵阵回荡,像从地狱传出的悲歌。

他所在的笼子位于溶洞最顶端,所以他能看清溶洞全貌,而除了在他附近的几个人,其余人向上看时都会被笼子与铁链遮住视线。

展昭认得这些人的脸,都是他之前救过,后来又在水晶通道中见过的人。

显而易见,这就是他们变成人鱼怪物之前的时光,而且他们并不是自愿变成了那副模样。他们是被拦腰锯掉,不知用什么方法保持活着的状态很长时间,然后被接上了鱼尾,关在天牢下的水中。难怪他们会对展昭如此怨恨,如果可以轻易死,哪怕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想必他们也不想复活后又被做成这副模样。

可是……展昭敏锐地感觉到蹊跷之处,他之前并没有听说任何人失踪的消息。要将如此多的人关来此处,且都是死过一次,被官府登记在案的人,他们突然消失,展昭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况且今日,或者是昨日,他与白玉堂游金明池时,还遇到了一家五口都被展昭的血救活的老船夫。

想到这里,展昭仔细看了每一个他能看到的面孔。于他目之所及之处,并没有老船夫的身影,不知是他幸免于难还是还没来得及被抓进来,亦或是他藏在太远的地方,展昭看不见他的脸。

展昭心想,若是出得去,无论如何要将死亡后又被救活的人全部集中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安置,并日夜派高手保护,再想办法营救被囚于此处的人。

可正当展昭想到此处,他的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展昭下意识转头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了一只足有成年女子腰粗的黑色蟒蛇缠绕在笼上,碧绿的眼睛幽幽望着展昭,嘴里不时还吐着信子。从颜色与尺寸来看,这正是在梦境中缠绕住他的那只蛇。它能在梦境与现实中自由往来,或许大庆殿下的神庙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它脱不了干系。

“别白费工夫了,你出不去的。”空灵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展昭又一次忘记了他的嘴里塞着布条,想要开口说话,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呵。”刚才还在铁笼外的蛇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笼内,它缓缓缠上展昭的身体,用冰冷的蛇鳞紧贴着他赤裸的皮肤,用品评般的语气道:“果然是千年难遇的祭品,实在是太美丽了。”

这样的话让展昭一阵恶寒,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条蛇。

可蛇却越缠越紧,直到缠得展昭快要无法呼吸,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唉。”蛇竟然在叹息:“你们人类总是这样,用你们自己的话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可是你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呢?人间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这样的话让展昭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不明白它的意思。

“没有人会再来找你了,因为人间的你并没有失踪。”蛇解释道:“哦不对,展昭还好好地活在人间,而你不再是展昭了。现在的你,只是神的祭品,只待时机成熟被献给神,祭品是没有名字的。不要那么悲伤,成为神的祭品是多少人类求而不得的事。而且你在人间的所有执念,自有展昭替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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