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金阙

一个磕cp的号,恐龟虾恐一切舞到角色tag的rps人。约的图可以抱图自用(限壁纸头像),但不可以二传二改商用。

【鼠猫】永夜(三十三)

因那突然出现都祭台就横在前路中央,堵住了唯一的路,想要往前走就必须在跨过祭台。白玉堂不愿展昭只身犯险,在白玉堂的坚持下,展昭和白玉堂最终还是并肩往祭台逼近。

展昭从来是心智坚定之人,对于任何已知或未知的危险,都可以冷静处之,可当白银祭台上的花纹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时,那如极致的黑暗般沉重粘稠的窒息感还是逐渐包裹了展昭。

那些关于献祭的画面纷至沓来,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再次重现。仿佛展昭又被赤身锁在铁笼中,被不断浸入水里,被折磨得神智不清,终日与被截去了下半身的活人为伴。明明被铁链洞穿的伤痕已经痊愈,可这一刻展昭清晰地感觉到铁链又一次穿透了他的身体,血液顺着铁链从他身体里流出,作为人类的他被悬挂在铁链上,渐渐死去。

展昭意识到祭台上花纹的诡异,想用仅存的意识合上双眼,以抵抗其对精神的侵蚀,可为时已晚,他的魂魄都仿佛被禁锢,已经难以操纵自己的身体。

“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发现了展昭的异样,想要拉住他。可展昭手中的巨阙蓦地掉落在地,他也倒了下去,任白玉堂如何呼唤,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展昭似被困在一片虚无之中,祭台不知何时消失了,他眼前除了纯粹的白,其余什么都没有。就连他自己的人类之躯,也看不见了。梦里中他似乎听见白玉堂在呼唤他,他想要回应白玉堂,提醒白玉堂不要轻举妄动,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似乎已经被虚无吞噬。他找不到自己,更找不到白玉堂。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一切声音都止息了,展昭忽然看见一片深蓝色的羽毛在从他面前飘落,伴随着一整大鸟扑扇翅膀的声音,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展昭眼前。

展昭认出少年的相貌,正是阴魂不散的玄冥。可当他看到少年的眼睛,却又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他记忆中的玄冥。

与展昭熟知的玄冥不同,现在展昭看到的少年,眼中并没有那么多不甘与怨怼,只有一种难以形容又极其深重的悲哀与怜悯,这样的眼神,展昭也曾在相柳人相之一,隐的眼中见过。

玄冥看着展昭,似在确定些什么,可最终祂的眼中希望之火寂灭,悲哀更加浓烈。祂叹了口气,幽幽对展昭道:“我已经帮不了你了,若你对人间尚有执念,便只能靠你自己。此处是命运的迷障,在这里你的身心灵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那不可名状的远古之神所拥有。你曾经短暂地逃离了它,但它总会捕捉到你,直到你再无力逃脱。”

展昭想要说话,问问玄冥为什么和之前见过的如此相异,以及自己又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可连实体都失去了的他,又该如何开口呢?

玄冥转过身,似乎准备离去,却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回头对展昭道:“无论是我还是相柳们,亦或是这千万年来成为祭品的人类,从没有一个人能走得像你和你的爱人这么远。可在没有出口的迷宫中行走,走得再远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你,还是你的爱人,都与我们一样,摆脱不了被困死在迷宫中的命运。”

白玉堂!玄冥提及的“爱人”二字犹如惊雷般在展昭心中炸开。他展昭自入公门那日,便做好了为天下百姓燃尽最后一丝生命的准备,哪怕有白玉堂这个牵绊,他会用尽所有力气与白玉堂一起活下来,但真到死地他也不会有所畏惧。可白玉堂如何能困死在迷宫里?翱翔天际的鸟儿不能死在笼中,白玉堂的命运也绝对不是陪着他赴这场无解的死局。

不知是不是因为剧烈的心痛与不甘,展昭竟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似乎属于肉体的感受短暂地回归了身体。

玄冥自然发现了展昭的异样,眼底滑过一抹惊异:“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古往今来痴情人不少,但你们这样生死相护,连灵魂都可以为对方舍弃的真是少见。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和他都是自身难保,你是祭品,而他是被我那重新现世的王选中的容器。呵……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个好消息,不是你拖累了他,而是你们的命运便是如此,无论你们是否相逢,甚至无论你们是生是死。说来真是可悲可笑又可敬,明明都是被选中的祭品,明明都是无解的命运,你们两个竟然真的拖着彼此,走了这么远……”

玄冥说罢,双臂已经变成了长满羽毛的翅膀,眨眼之间,祂已经变成了一只大鸟,飞离了展昭的视线。

最后留给展昭的只有一句遥远却清晰的话语:“若此番你还能挣脱,就再去生之岛,像上次一般在那里中断献祭。”

随后,就连纯粹的白色都消失了,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了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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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将展昭紧紧抱在怀里,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可展昭却不能给他半分回应。

展昭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若不是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真就如死去一般。鲜血流过白玉堂指尖,再一次开出了诡异的白花,白玉堂不知这些花出现在展昭血中究竟在暗示着什么,只本能地察觉到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白玉堂再次割开了手腕,将自己的血送入展昭口中,期待着他像上次那般逐渐恢复。可这次展昭竟连他的血都喝不下去了,两个人的鲜血混在了一起,裹挟着刹那绽落的海上花流了一地。白玉堂将额头贴在展昭的额上,双肩颤得愈发剧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展昭在他怀中逐渐失去了温度,就连呼吸都停止了。一种足可吞噬灵魂与理智的恐惧也无声无息地将白玉堂包裹,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在不久前还与他抵死缠绵的,许下生死之约的爱人,最终会死在他怀中,此前种种不过是短暂而美好的幻梦。此后的路,便只余他一个人独自走下去了。

“猫儿……”白玉堂吻过展昭的脸庞,泪水滴落在展昭已经冰冷的皮肤上:“你不要抛下我,我们说好的,猫儿。”

可展昭安静地躺在白玉堂臂弯里,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白玉堂感到后颈一凉,似有什么锋利的兵刃抵在了他的颈上,只要他一动即刻毙命。

白玉堂用余光向身侧扫去,可以肯定无论是他身边还是身后,都没有任何影子。也就是说,按照常理,这个空间内应当只有他和展昭两个人。可那冰冷的杀意是如此清晰,白玉堂甚至能感受到那兵刃已经切开了他的后颈。

许是展昭生死难料,白玉堂也没了顾虑,心中也生出了狠意,贴着那仿佛鬼魅所持的兵刃,回头看去。随着他的动作,痛楚愈发清晰,可不知为何,白玉堂颈部并没有鲜血流下。

当白玉堂回过头时,却见身后空无一物,只是感觉有匕首般的东西,在刹那间划开了他的喉咙。

几乎是同时,白玉堂的刀铮然出鞘,凌空斩去。

刀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可白玉堂刚刚还只有疼痛没有伤痕的颈部,此时竟然渗出了大滴大滴的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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